你听说过英国女子艾伟德(Gladys Aylward)吗?她因得闻中国迫切需要上帝的见证人,便独自一人从俄罗斯跨越数千英里。 或者你知道宋尚节(John Sung)这名字吗?一位中国村民因为他迫不及待地要向人述说上帝如何改变了他的人生,于是在东南亚分享福音。又有听闻贝苏菲(Sophia Blackmore)吗?这名澳洲的年轻女子,在新加坡创办女子学校并以上帝的心意教导学生。

就像我们每一个人一样,对于接受上帝的呼召,他们也同样经历各种人性的恐惧和焦虑。许多人自觉没什么天分或技能可被上帝使用、怀疑自己是否能胜任这工作,或是为家人和其他责任忧虑。那么,他们顺服的关键何在?是什么使他们可以有信心地说:“主啊,我在这里,请差遣我”?

 

专题人物:宋尚节

宋尚节(John Sung,1901-1944年)是中国最伟大的布道家,人称他为“中国的卫斯理”。他在二、三十年代的复兴运动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只影响了他的出生地—中国,也遍及台湾和整个东南亚。据说,他激动、强烈的讲道,以及严厉的教导,曾带领千万人归向基督,学者也普遍把中国教会的增长归功于他。宋尚节年轻时几乎放弃信仰,但上帝寻找他,亲自告诉他什么是因基督的死而复活得拯救,又赐他热情去领人归主。

一、从神学院到精神病院

他是个聪颖的学生。在最短时间内完成化学博士学位课程、被委任为副教授、得到好几个奖学金,可谓前途灿烂光明。然而,宋尚节却要被关在精神病院里,因为纽约协和神学院的管理层认为他神智不清。

同学们投诉宋尚节在神学院的宿舍里到处向人传福音!更糟的是他还去警告学院的讲师说,若不为罪悔改将会受到永远的刑罚。当然,他们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宋尚节的行径前后判若两人。至此之前,他是个深思熟虑的年轻人。就像任何忠于学术研究的大学生一样,他曾质疑基督教的某些信条,如今却变成全力支持圣经的传道者。数天来,他的情绪大大激动,流着眼泪向人述说他如何领受圣灵的洗、如何眼睛被打开,见到福音的真实性。

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神学院院长总结说:宋尚节用功过度,突然崩溃了。现在对他最好的就是进入精神病院好好休养,但愿他会慢慢恢复正常。

宋尚节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也无奈地同意入住医院的精神科病房。对他来说,他只不过是刚刚看到真理。虽然他出生于一个基督教家庭,父亲奉献一生努力传道,但他却不曾如此清楚地认识福音。宋尚节疯了吗?真是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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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从“小牧师”到怀疑信仰

宋尚节小名叫主恩,生于中国福建省兴化府;父亲是当地美以美会(卫理公会)的牧师。他年少时就聪颖过人,脾气暴躁,性格固执十分与众不同。九岁时,当地教会经历属灵的复兴,他随之接受耶稣为救主;之后爱上读经、祈祷和传道。他常跟随父亲到省内的乡村传道,成了父亲的助手;甚至还在父亲太忙碌或生病时,代为讲道。人称他为“小牧师”。

美国宣教士赏识他的潜能,就帮助他取得奖学金到美国俄亥俄州的卫斯理大学就读,计划学成归来能加入事奉的行列。谁知他到达后却决定转读化学系。他以三年的时间读完四年的学士课程,并且取得最高荣誉等级。几间大学因此相应提供奖学金,包括哈佛在内。他选了俄亥俄州立大学,继续攻读硕士课程,之后又以破纪录的时间完成了博士学位课程。

经过多年来课业学习上的汲汲营营,宋尚节终于能停下来喘一口气了,却发现自己正陷入进退两难之中。父母的意愿是让他为了服事主而进修,而这也是他最初向主奉献自己时的誓愿。但眼前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机会,事奉主的路似乎不是最好的选项。俄亥俄州立大学已委任他为化学系的助理教授,北京大学也提供教职的机会,德国则提供他研究奖学金。除此以外,在学术界流行的自由神学也挑战他反思自己的信仰。他开始怀疑:耶稣真的是宇宙的主宰和救主吗?或祂只是一个道德的模范?

在某个黄昏,当宋尚节正反复思考各种选择时,他似乎听到上帝的声音:“人就是赚得全世界,赔上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益处呢?”(马可福音8章36节)他试着摆脱这个感觉。不过,翌日他与一位自由派教授谈话,当对方说他“不像个科学家,倒像个传道人”时,同样的话又浮现他脑海中。宋尚节就告诉他,自己来到美国的本意原是要读神学的。于是教授就建议他去纽约协和神学院,说他在那里既可以保留自由立埸来研究宗教、满足父亲的心愿,另一方面又可以保留回到科学界的机会。

这主意听起来正中下怀。凭着他的学位和名声,他轻易取得全额奖学金,不久他就做好决定了。1926年,他进入协和神学院,相信可以同时满足父母希望他攻读神学的心愿,也可以满足自己对哲学与历史的兴趣。

他真是大错特错。虽然有些协和神学院的教授仍持守基督教的信仰,但大多数都抱有非常自由派的想法,把耶稣视为不过是个历史人物。对他们而言,上帝是死的,圣经里有关耶稣复活的记载是一派胡言—学生若另有想法,也会被他们嘲笑愚弄。受到老师与同学的影响,宋尚节也开始质疑自己对上帝的理解;受到自由主义的鼓吹,他也开始研究佛教和道教,就是他的同胞们所坚持的宗教。有时候,同学还听到他在房内唸诵佛经呢!

此时,宋尚节觉得莫名的空虚感不断蚕食他的灵魂,这样的感觉挥之不去,似乎再怎么专心听讲、埋头赶交功课,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他的人生似乎没有方向,心中对基督教的困惑更是让他心烦意乱。连老师们也看出他的闷闷不乐,以为是多年来密集的学习终于让他无法忍受。“我的灵魂在旷野游荡”,他日后论到这段时期说:“寝食难安,正如一叶扁舟,在茫茫无边的苦海中漂泊,人生漫无目的,我失去了心灵上的舵手,悲悲切切地过日子。”

他在信仰上苦苦挣扎,渴望得到方向。某天傍晚,他出席纽约市一间教会的福音聚会,一位年轻女子讲述自己的见证,又谈到耶稣基督死在十字架上。宋尚节的同学们互相对望,露出轻蔑的嘲笑,但宋尚节却留心聆听每一句话。不知何故,他感到上帝的同在。他在第二个晚上、第三个晚上又再去参加聚会。虽然他在协和神学院学到的是另一回事,但上帝拯救大能的信息深深打动他的心。他思绪烦扰,就开始旷课去阅读圣经和信徒传记,要弄明白这让他非常困扰的信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1927年2月10日,上帝给宋尚节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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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生

那天晚上,他正在祈祷和读圣经,奇怪的事发生了。首先,他觉得他深重的罪孽重重压在心头,感到几乎窒息。他一生的过犯都闪现在眼前,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除去他的罪疚。在绝望之时,他翻开路加福音23章,找到作者描述耶稣被钉十字架的情景。读着这故事,昔日的情况好像活现在脑海中。仿佛他本人就站在十字架下,抬头仰望垂死的耶稣,希望他不必因自己的罪而受罚。当他晓得自己的困境时,眼泪不禁潸然流下。当他祈求上帝的赦免时,似乎听到温柔的声音说:“我儿,你的罪得赦免了。”

突然之间,那整晚压在他身上的重担脱落了,接着感受到莫大的温暖和洁净。宋尚节马上知道那是什么—是圣灵,向他表明他真的被赦免,真的得救了。得赦免!这句话在宋尚节的嘴边就像蜂蜜一样,他深深尝到其中的意义。他本来失丧,现在被寻回;他本来是有罪的,如今得到赦免;他本来是死的,如今得以重生。

“哈利路亚!”他一次又一次跳跃着赞美上帝。眼泪不住地流下,他从未感到如此喜乐—无尽的喜乐流通他整个全人。他跟着直觉冲出房门,走到宿舍的走廊上高声赞美上帝。他怎能隐藏这事呢?怎能容让好友们继续活在不信的黑暗中呢?怎能不与他们分享这奇妙的发现呢?他马上去找老师和同学,告诉他们上帝在他自己身上的作为,催促他们归向基督。

对那些预备好领受的人来说,他是温柔又有说服力的;对其他人来说,他却是强硬甚至是批判的。他把最严厉的话留给屏弃圣经教导的讲师,指责他们:“你们使我失去信仰。”

忠言逆耳。神学院的管理层对宋尚节突然由郁闷变为狂喜感到担心,认为他精神失常,把他送入医院的精神科病房。他们后来写报告说他因精神崩溃而产生幻想和幻觉。神学院的档案纪录与宋尚节以及众朋友对他在被囚禁之前、期间、之后的行为描述大有出入;对于宋尚节在医院里那193天所发生的事也意见相左。

不过,宋尚节自己认为那六个月是上帝的安排。他被囚在一间小房间内,只有圣经和一枝笔为伴,在那漫长的193个日夜里他得到充分休养,并反复思考那几个星期、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情。他真的疯了吗?2月10日所发生的事是他的幻想虚构吗?他究竟要相信什么?—是协和神学院的自由主义学说,还是圣经记载耶稣基督的死而复活呢?

要找出真相只有一个方法:读圣经。因此宋尚节从创世记读到启示录,从第一页读到最后一页。不只一次、两次,也不是三次,而是四十次,他逐卷逐章细细阅读,要明白自己属灵苏醒的真相。他倾注所有的才智和专注力,反复咀嚼圣经的字句,回想父亲从前的教导,又以身为科学家的理性和逻辑来测试之。

那193天的生活和40遍的圣经阅读,是宋尚节人生的关键时刻。在属灵苏醒之后,这些经历成了他对上帝话语认识和了解的基础,赋与他能力与权柄去传扬福音和教导真理。后来,他称那间精神病医院为他真正的神学院,而非协和神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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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毕业”与事奉

1927年8月宋尚节得以离开精神病院。在一位美国牧师和中国领事介入、与神学院谈判之后,神学院同意释放宋尚节,条件是他必须返回中国。三个月后,他乘船返回故乡。当中国的海岸线渐入眼帘时,宋尚节又再次衡量他的选择。有化学博士证书在手,他可轻易在祖国取得大学教授的教席;或是如多年前所许下的诺言,奉献为上帝工作。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探入行李箱,找出八年来在美国所赚得的学历证书和奖状。上船之前他就已经把所有他称为“撒但之书”的神学课本给烧掉了。他抽出博士证书放在一边,他知道这是父亲会引以为傲的;然后把其余的带到甲板上,扔入海中。当证书飘落海面,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向福音的委身。从此以后他没有事业、没有声誉、没有荣耀;他人生的每一分钟都是为上帝赢取人心。当他登上岸时,不再是化学博士宋尚节,而是宋传道。

在接下来的大约15年里,宋尚节全心全意实践承诺,在故乡兴化开始传道,然后加入伯特利布道团,把福音传给东北、南北各省分。有人估计这布道团在第一年里就接触了超过40万人。几年之后,宋尚节决定离开团队,作个独立、巡回的布道家。他继续穿州越省,在农村的小教会里布道教导。

大约在1935年起,宋尚节把传福音的禾场扩展到更远的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缅甸、印尼和台湾,曾五次拜访东南亚。这些国家的众多教会都把属灵复兴归功于宋尚节,他激烈的讲道方式重锤出击,对付罪恶不留余地,绝不含糊。对他而言,“主啊,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的祷告是不足够的,他挑战听众为特定的罪行悔改,并且加以改正。他的讲道常让许多人羞愧地流泪,公开承认罪行。在某些教会里,他甚至指责教会的领袖和牧师,强调他们也犯了罪,不惜得罪他们。

他也以戏剧和表演天分闻名。除了用自创比喻和分享真实故事来说明其重点外,他也会亲自扮演圣经人物的角色。有一次他甚至把一副小棺木放上台然后自己跳进去,以此强调财富不能拯救人脱离死亡。他的讲道也常常会以唱诗或祷告来做结束。

宋尚节在事奉时总会倚靠两个操练来加添服事上帝的热情:恒常祷告和读经。当他不用讲道时,就花几小时与主谈话,读祂的话语。论到信心,他曾说:“信心就是跪下来看着上帝动工。”他鼓励信徒深入发掘上帝的话语,也组织无数研经大会,逐卷逐书教导圣经。

不过,“一根蜡烛两头烧”的生活方式对宋尚节的健康不大好。肠结核使他身体衰弱,加上繁重的传道行程,他在1944年8月18日去世,享年只有42岁。

在当时,他已得到“中国的施洗约翰”的雅号,又有人称他为“中国的约翰卫斯理”。许多人把亚洲的属灵苏醒归功于他孜孜不倦地事奉。有人估计,超过十万中国人因着他认识主,数以千计的人听了他的讲道和教导后,重新献身给主。今天,东南亚许多教会仍然对他的造访津津乐道,指出他的讲道如何复兴他们的社区,带领数以千计的人归向耶稣基督。

宋尚节的朋友、退休宣教士舒伯特( William E. Schubert)牧师在其著作《怀念宋尚节》(I Remember John Sung)一书中写道:“宋尚节大概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传道人。我几乎听过从1910年直到如今的所有伟大讲员的讲道……然而,宋尚节的讲台魅力都超越他们,有长久惊人的果效为证。”

这个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六个月的“疯子”,显然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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