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8月宋尚节得以离开精神病院。在一位美国牧师和中国领事介入、与神学院谈判之后,神学院同意释放宋尚节,条件是他必须返回中国。三个月后,他乘船返回故乡。当中国的海岸线渐入眼帘时,宋尚节又再次衡量他的选择。有化学博士证书在手,他可轻易在祖国取得大学教授的教席;或是如多年前所许下的诺言,奉献为上帝工作。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探入行李箱,找出八年来在美国所赚得的学历证书和奖状。上船之前他就已经把所有他称为“撒但之书”的神学课本给烧掉了。他抽出博士证书放在一边,他知道这是父亲会引以为傲的;然后把其余的带到甲板上,扔入海中。当证书飘落海面,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向福音的委身。从此以后他没有事业、没有声誉、没有荣耀;他人生的每一分钟都是为上帝赢取人心。当他登上岸时,不再是化学博士宋尚节,而是宋传道。
在接下来的大约15年里,宋尚节全心全意实践承诺,在故乡兴化开始传道,然后加入伯特利布道团,把福音传给东北、南北各省分。有人估计这布道团在第一年里就接触了超过40万人。几年之后,宋尚节决定离开团队,作个独立、巡回的布道家。他继续穿州越省,在农村的小教会里布道教导。
大约在1935年起,宋尚节把传福音的禾场扩展到更远的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缅甸、印尼和台湾,曾五次拜访东南亚。这些国家的众多教会都把属灵复兴归功于宋尚节,他激烈的讲道方式重锤出击,对付罪恶不留余地,绝不含糊。对他而言,“主啊,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的祷告是不足够的,他挑战听众为特定的罪行悔改,并且加以改正。他的讲道常让许多人羞愧地流泪,公开承认罪行。在某些教会里,他甚至指责教会的领袖和牧师,强调他们也犯了罪,不惜得罪他们。
他也以戏剧和表演天分闻名。除了用自创比喻和分享真实故事来说明其重点外,他也会亲自扮演圣经人物的角色。有一次他甚至把一副小棺木放上台然后自己跳进去,以此强调财富不能拯救人脱离死亡。他的讲道也常常会以唱诗或祷告来做结束。
宋尚节在事奉时总会倚靠两个操练来加添服事上帝的热情:恒常祷告和读经。当他不用讲道时,就花几小时与主谈话,读祂的话语。论到信心,他曾说:“信心就是跪下来看着上帝动工。”他鼓励信徒深入发掘上帝的话语,也组织无数研经大会,逐卷逐书教导圣经。
不过,“一根蜡烛两头烧”的生活方式对宋尚节的健康不大好。肠结核使他身体衰弱,加上繁重的传道行程,他在1944年8月18日去世,享年只有42岁。
在当时,他已得到“中国的施洗约翰”的雅号,又有人称他为“中国的约翰卫斯理”。许多人把亚洲的属灵苏醒归功于他孜孜不倦地事奉。有人估计,超过十万中国人因着他认识主,数以千计的人听了他的讲道和教导后,重新献身给主。今天,东南亚许多教会仍然对他的造访津津乐道,指出他的讲道如何复兴他们的社区,带领数以千计的人归向耶稣基督。
宋尚节的朋友、退休宣教士舒伯特( William E. Schubert)牧师在其著作《怀念宋尚节》(I Remember John Sung)一书中写道:“宋尚节大概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传道人。我几乎听过从1910年直到如今的所有伟大讲员的讲道……然而,宋尚节的讲台魅力都超越他们,有长久惊人的果效为证。”
这个在精神病院里待了六个月的“疯子”,显然非常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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