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纳德女士和宁德女士的评估都正确:贝苏菲真的是上帝为新加坡而预备的。几个星期之内就有机会开办一间女子学校,来配合奥尔德姆牧师的英华男校,因有几位泰米尔族(Tamil)商人正为女儿寻找教育机会。

贝苏菲马上抓住机会,在城中找到一间小商店并获得一个空间,开始添购家具。8月15日,她到达还不到一个月,泰米尔女子学校(Tamil Girl’s School)正式启用。虽然只有九位女同学,但她们非常热爱学习,还告诉贝苏菲她们宁愿上学也不愿去度假。

不过,贝苏菲的第二次教育探险,却碰到困难重重。

新加坡虽然是个多元种族、宗教和人种的有趣社会,但大部分的人口还是华人。贝苏菲很想接触这个族群,就决定在华人聚居的唐人街设立办事处。她开始穿街走巷,挨家挨户地传福音,又劝人们把女儿送去学校读书。她与奥尔德姆牧师都有同感,相信传福音也包括改善人们的生活,而教育就是帮助他们的关键。

该区很多家庭都是土生华人(Peranakan),也称为海峡华人(Straits-born Chinese)或峇峇(Baba)。他们的祖先多年前从中国移民而来,他们则是在马来亚或新加坡出生,已融入本地文化,也说著马来语;这是贝苏菲目前所要学习的。

贝苏菲起初在做家访时根本遇不到家中的女人;当她叩门时,她们好像都失踪了。后来才知道这是因为流言四起,说殖民地政府派一个白人女子来作“间谍”,查看有谁在家里赌博;赌博是当时社会所不允许的。

驱散谣言之后,贝苏菲发现人们更喜欢打听她的隐私。当地妇女见她年轻活泼、条件不错,就是不明白她为何没有结婚。不可避免地,有人透过帮她翻译的人,问了她以下这些问题:“她从哪里来?”“她结婚了没有?”然后是“她几岁了?”接着会问:“为什么她母亲不安排她结婚?”

这些问题都显示了贝苏菲所面对的挑战:这是个传统、保守的华人社区,多半人奉行传统宗教习俗,不认为女子需要受教育。她们认为女人应该留在家里,所以不必受教育。对此,她倒是不太惊讶—因为当她要离开家成为宣教士时,也是面对类似的反对。

当地父母确实十分反对,他们说:“我们不想女儿出去谋生”;有个女人甚至对她说:若女儿与儿子一起读一本书,那么女儿会学尽一切,不留半点给儿子。女孩愚昧没有关系,但男孩就必须聪明。

但贝苏菲坚持不懈。她以幽默感来处理那些令人尴尬的私人问题,继续探访家庭。久而久之,她温柔诚恳的态度渐渐赢得人心,居民开始邀请她进入家里,听她分享信仰。有一位妇人甚至腾出家里的空间,让她开办另一间女子学校。贝苏菲欣然接受了,英华女子学校(Anglo-Chinese Girls’ School)就此诞生。一开始只有八位女生,当大家口耳相传说这里会教养女孩如何成为贤妻良母,人数因此慢慢增长。

有一次,奥尔德姆牧师请她收留英华学校一位男生的妹妹,这使得贝苏菲开始筹办一间宿舍以收留有需要的学生。看到更多女孩需要宿舍,她就把原本是女教职员和女宣教士住的“女执事之家”(Deaconess Home)改成宿舍。1890年5月正式开放,不只接收学生,也收容离家出走的、被拯救脱离奴隶生活的、被人丢弃的,以及孤儿。

这间宿舍后来以支持贝苏菲宣教的宁德女士命名,称为宁德之家 (Nind Home)。这所宿舍不只影响了入住的女孩们,最后也对整个新加坡社会造成影响。许多宁德之家的女孩日后都成了宣教士和老师。

贝苏菲在新加坡的日子里,虽然花了许多时间建立两间学校和宿舍,但总不忘记她宣教事工最重要的目的—使万民作主的门徒。她曾在一份报告中写道:“我们服事妇女和女孩的主要目的,不只是要教育她们,更是要让她们认识耶稣基督是她们的救主和朋友。”

老师们在这两间学校里教授一般的科目,也教授圣经内容,让女生们学习祈祷、背诵经文和唱诗。许多学生回到家时,也会与父母分享所领受的。

贝苏菲也在自己的家里举行崇拜。每逢主日,宁德之家的女生、另一个宿舍的男生和基督徒同工都会聚集一起敬拜上帝。最初只有20人,多年之后,这小群会众增长成为海峡华人教会,是新加坡首批用峇峇马来语崇拜的卫理宗教会之一;最后演变成今天的“卫理公会康邦加卜堂”(Kampong Kapor Methodist Chu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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