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隔离检疫期和大斋期


阅读:在盼望中要喜乐;在患难中要忍耐;祷告要恒切。——罗马书12章12节,和合本修订版

 

现在,许多人被迫留在家中打发时间,或者居家工作。大家有更多时间阅读,以及与家人建立亲密关系。然而,与其只是想方设法自娱自乐,我们倒不如充分利用这段时间来读经、祷告,并且随从主的引导去服事。

 

我年轻时读过阿尔贝・加缪(Albert Camus)的小说《鼠疫》(The Plague)。加缪是一位信奉存在主义的思想家,也是一名无神论者。这部小说创作于1947年,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故事讲述的是发生在阿尔及利亚的奥兰市的一场鼠疫;这座城市不得不封闭边界,竭尽全力抗击鼠疫。

 

这个故事反映了人类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时所展现的各种行为及其背后的动机。对加缪来说,世上没有神,人类毫无意义的存在迫使他们去寻找某种意义——对他而言,这种意义就是人类的团结。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医生,他明知疫情凶险却仍然冲锋陷阵,希望尽可能挽救更多的生命。故事中的神父则显得毫无用处,只会动动嘴皮子,而他所说的话既无法治愈、也不能帮助被鼠疫折磨的人们。

 

加缪是无神论者,或许他并不知道,在那场发生于14世纪欧洲的腺鼠疫(bubonic plague)中,教会神父的死亡率比普通民众高百分之二十——那场鼠疫使欧洲多达三分之一的人丧命。

 

神父的死亡率高并不是因为他们受到额外的惩罚,而是因为他们服事那些受鼠疫感染和垂死的人。神父并不像世俗社会所认为的那样一无是处。事实上,正如鲁益师(C. S. Lewis)所提醒我们的那样,基督教的信息给那些面临末日般处境的人们带来最大的希望。

 

当人们都非常担心核武器升级会给人类带来毁灭性的危险时,鲁益师在《生活在原子弹时代》(On Living in an Atomic Age)一文中写了下面这几段话。现在我们可以简单地将“原子弹”(或“炸弹”)更改为“冠状病毒”,而文中所包含的真理和原则仍然适用。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对〔原子弹〕忧虑过度。‘在〔原子弹〕时代我们如何生存?’我忍不住反问:‘为何老问这问题?要是你曾在16世纪生活过,黑死病每年造访伦敦;或者,要是你曾在维京时代生活过,斯堪的纳维亚入侵者随时可能登陆,晚间割断你的喉咙;或者就如你现在,已经生活在癌症时代,梅毒时代,瘫痪时代,空袭时代,铁路事故时代或车祸时代。’

换言之,我们不要从一开始就夸大了我们处境的新异(novelty)〔程度〕。相信我,亲爱的先生女士,你和你所爱的人,在〔原子弹〕发明之前,就被判处死刑;而且,我们中间相当大的一部分人,将来之死并不安乐。相对于祖先,我们的确有个巨大〔的〕优势——麻醉剂;但死亡仍一如既往。这世界本来就充满了苦痛之夭亡,在这个世界上,死亡本身并非机缘(chance)而是定命(certainty)。这时,因为科学家又给这个世界添了一个苦痛之夭亡,就拉着长脸四处抱怨,这看起来颇为滑稽。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一点。我们要采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打起精神。假如我们所有人都将被〔原子弹〕炸死,就让那〔原子弹〕飞来之时,发现我们正在做明智且人性之事(sensible and human things)——祈祷,劳作,教学,读书,赏乐,给孩子洗澡,打网球,把酒对酌或投壶射覆之时与朋友相谈甚欢——而不是像受惊羊群一般挤作一团,只想着炸弹。它们可能会摧毁我们的身体(一个细菌也能做到),但不必主宰我们的心灵。”[1]

对于加缪来说,病毒同时也象征着人类的邪恶——这种邪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暴露无遗。它萦绕在人们心里,徘徊在人类社会中,而且会像流行病一样时不时就冒出头来。对此,加缪提不出真正的解决方法,也不抱任何希望。

 

对于基督徒来说,情形则不同——我们期待着基督再来的那一天,祂会擦去我们一切的眼泪;到那时,不再有邪恶和痛苦(启示录21章4节)。

 

主耶稣基督是我们真正的盼望。祂死在十字架上,又从死里复活,藉此胜过罪恶与死亡,解决了这两个使人类深受煎熬的问题。让我们定睛仰望祂,即使面对狂风暴雨也不气馁。祂已经胜过世界(约翰福音16章33节)。

 

人们最早在14世纪的威尼斯使用“隔离检疫期”(quarantine)这个词,这让我们联想到它在意大利目前的严峻形势中有多么重要。当时,威尼斯是一个贸易中心,它的港口非常繁忙。为了防止瘟疫给这座城市带来灭顶之灾,当局规定所有船只必须在海上停留四十天才能进入港口。

 

“隔离检疫期”一词源于威尼斯方言“quaranta giorni”,意为四十天。之后,该词在法语和英语中蜕变成“quarantine”,人们还把它与基督在旷野受试探四十天(马可福音1章12-13节)以及大斋期的四十天联系起来。

 

因此,这是有特殊意义的:我们现在正身处一个非同寻常的大斋期,每天听到的消息都与隔离检疫和封城有关。新冠病毒的疫情正在许多国家中爆发,我们很自然地会想着这件事。但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思意念也应当转向主耶稣基督,因为大斋期正是记念祂受苦、死亡和复活的节期。

 

可惜很多基督徒都已经忘了我们现在正处于大斋期!病毒多么容易改变我们所关注的焦点,就像彼得不再注视耶稣,而是定睛于惊涛骇浪一样——结果就开始往下沉了(马太福音14章29-30节)。

 

所以,让我们尊崇主耶稣基督,把心思意念都聚焦在祂身上,信靠祂,顺服祂,奉祂的名服事。即使面对当前的挑战,我们也绝对不要放弃敬拜上帝的神圣习惯,无论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和其他人一起敬拜。

 

让我们都这样做吧:“在盼望中要喜乐;在患难中要忍耐;祷告要恒切”(罗马书12章12节,和合本修订版)。无论我们以什么方式来面对隔离检疫措施,让我们都来守大斋期,谨记在大斋期期间我们通常会做的事:祷告,禁食,转向主,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主,做善事。

 

让我们利用独处和安静的时间与主同在。即使我们听到“保持社交距离”这样的流行说法并觉得孤单寂寞,但愿我们也接受挑战,与上帝建立灵里的亲密关系,一直住在基督的身体里。

 

圣经的话是真实的:“坚心倚赖祢的,祢必保守他十分平安,因为他倚靠祢。”(以赛亚书26章3节)

 

请思考:你会如何度过这段安静的独处时光?

 
 


[1]〔英〕C. S. 路易斯(C. S. Lewis)著,邓军海译註,叶达校:《切今之事》(上海:华东师範大学出版社,2015年),第120-121页。该书将“atomic bomb”(原子弹)译作“核弹”(对应的英文是“nuclear bomb”,包括原子弹和氢弹),本文引用时将“核弹”改为“原子弹”。——中译本编者註


 
 
作者简介:
苏诺铭博士(Dr. Robert M. Solomon)于2000年至2012年间担任新加坡卫理公会会督。退休后,他受邀至世界各地担任特会讲员及授课。他有许多著作,也为神学字典和期刊撰稿。他的著作包括《与神同行的旅程:52周灵命成长手册》、《忠心到底:提摩太后书解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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